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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尸体 (第1/3页)
第七章 尸体 波洛跟着康斯坦汀医生来到隔壁车厢被害人的房间里。列车员用自己的钥匙给他们打开门。 两个人走了进去。波洛转向同伴问道: “这间房被弄乱过吗?” “什么也没动过。我验尸时十分小心,没有挪动过尸体。” 波洛点点头,环视四周。 他第一感觉是很冷。窗户被推开,窗帘也拉上去了。 “呵。”波洛打了个冷战。 医生颇有同感地笑了。 “我不想关窗。”他说。 波洛仔细地检查了窗户。 “你说得对,”他宣称,“没人从这里离开车厢。也许打开窗户是故意制造的假象,如果是这样,大雪破坏了凶手的计划。” 他仔细检查了窗框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,朝窗框上吹了一点儿粉末。 “完全没有指纹,”他说,“这说明窗框被擦过了。就算有指纹也没什么用,可能是雷切特先生或者他的仆人,或者列车员留下的。现在的罪犯不会犯这种错误了。 “既然如此,”他兴致勃勃地说,“我们还是关上窗户吧。这里已经变成冷库了!” 说完他就关上了窗,然后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卧铺上一动不动的尸体。 雷切特仰面躺着,睡衣上血迹斑斑,纽扣被解开了,敞开的衣襟被翻到了背后。 “你知道的,我得检查伤口的性质。”医生解释道。 波洛点点头,俯身在尸体上方观察。终于,他愁眉苦脸地直起腰。 “真是难看死了,”他说,“一定是有人站在这儿,刺了一刀又一刀。究竟有几处伤口?” “我算的是十二处。有一两处很轻,只是划破了点皮。但是,至少有三刀足以致命。” 医生的语气引起了波洛的注意,他眼神犀利地盯着他。小个子希腊人站在那里,瞪着尸体,困惑地皱着眉头。 “你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古怪,对吗?”他礼貌地问道,“说吧,我的朋友。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想不通?” “你说得对。”对方承认道。 “是什么?” “你看这两处刀伤——这儿,还有这儿——”他指着,“很深。每一刀都把血管切断了——但是刀口的边缘没有裂开。血流得比正常情况下要少。” “这说明什么?” “人已经死了——死了没多久——在刺这几刀的时候。可这确实太荒谬了。” “看来是这样,”波洛若有所思地说,“除非我们的凶手以为自己没有圆满完成任务,于是又回来确定一下,但这显然很荒谬!还有吗?” “嗯,还有一件事。” “什么?” “你看这儿的这个伤口——在右臂下面——靠近右肩膀。用我的钢笔试一下。你能这么刺一刀吗?” 波洛举起一只手。 “没错,”他说,“我明白了。用右手非常困难,几乎不可能。那人得反着刺,但如果这一刀是左手刺的呢——” “完全正确,波洛先生。这一刀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左手刺的。” “所以我们的凶手是个左撇子?不,情况还要更为复杂,是吗?” “你说对了,波洛先生。另外一些刀口恰恰表明是右手刺的。” “两个人。我们又说回两个人了。”侦探嘟囔着,忽然又问道,“那时候灯是亮着的吗?” “这很难说。你知道,每天早上十点钟左右,列车员就会把灯关掉。” “开关会告诉我们的。”波洛说。 他检查了顶灯和床头灯的开关,两者都是关着的。 “好吧,”他沉思着说,“我们假设有了第一个和第二个凶手,就像伟大的莎士比亚说的那样。第一个凶手刺了被害人,然后关掉灯,离开房间。第二个凶手摸黑进来,没有看见他或者她的任务已然完成,就朝死者又刺了至少两刀。你怎么想?” “真了不起。”小个子医生热诚地说。 对方的眼睛里闪着光。 “你是这么认为的?我很高兴。可我听着像胡说。” “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?” “这正是我问自己的。是否是巧合或者其他什么?如果有两个凶手,会不会有自相矛盾的地方?” “我想也许有。就像我说过的,有些刀伤说明了凶手的一个弱点——缺乏力量或者信心不足。没有力量,只是划了几下。但是这儿的一刀,还有这儿的一刀,”他又指着说道,“这些刀伤需要很大的力气,把肌肉都刺穿了。” “在你看来,是不是个男人刺的?” “几乎可以确定。” “不可能是个女人?” “一个年轻有力的女运动员可能会刺这几刀,尤其是在情绪极其激动的时候,但